文艺 | 江湖未远，不负少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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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：“有梦便有江湖。”于是，所谓的混迹江湖，不过是寻梦一场。

有人说：“英雄，谁是英雄？欲归去，依旧江湖。”于是，江湖演变成了一个英雄集训场。

有人说：“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”于是，江湖又成为一种自我超脱的代表。

何为江湖？江河湖海，实为大矣；品类繁多，鱼龙混杂。或为清，或为浊，或为圣，或为魔，不一而足，纷繁复杂。

然则，无论如何，江湖总不过是一个集合体，一个引力场，没有了其间的感觉滋味，亦不过一俗物而已。反之，有味道的地方，即使再小，也能成其为江湖。

从儿时起，我的心中便创出了一个江湖。它充满着神秘之感，蕴有无数武功道义，还有一切天真梦幻的想法。还记得张无忌武功盖世、地位显赫；周芷若温情脉脉、为爱痴狂；乔峰高义薄云、为兄弟两肋插刀。

于是，从小便愿做一位大侠，仗剑天涯，混迹江湖，广结海内豪杰。有时也会突发奇想和小伙伴一起创建一个“帮派”，找一处“秘密基地”，在明明被大人注视得到的地方开展“秘密活动”，称兄道弟，“饮酒吃肉”，乐在其中，怡然自得。

年岁渐长，慢慢发现曾经的可笑，但年龄终究没有阻断继续做梦的想法。后面的事，却是由一篇诗文开始――

“恰同学少年，风华正茂；

书生意气，挥斥方遒。

指点江山，激扬文字，粪土当年万户侯。

曾记否，到中流击水，浪遏飞舟？

——毛泽东《沁园春·长沙》

此时的江湖，便俨然成了一个思想的决斗场――从此，羡慕毛泽东那吞吐天地的胸怀智慧，也由此扩展到对古圣先贤思想光辉的沉醉，对外国伟人智识的渴慕，以及怀有对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凭借才智留名青史、震铄古今的热切期盼。

直到如今，不知道内心深处的江湖究竟是属于曾经还是现在。其实，说那是心中的江湖，并不是指它虚无缥缈，相反，一直以为它就是生活本身，是生活中一事一物的构建。

所谓的“有梦就有江湖”，重点不是江湖，而是“梦”。一个有梦的人总是对生活充满热望，因此他会细心观察生活本身以让自己过得更好，而江湖本就是如此一个存在。

君不见，古人的江湖本就是他们的生活，他们要么刀尖舔血，要么行侠仗义，要么苦心钻研，要么脚踏实地，可是无论哪种形式，以何种方式，都是他们向上向前心思的反映。因此，无梦想，不江湖。

如今置身大学，心仍旧在追梦的路上前行，所以我仍能感受到属于我的江湖——在这座象牙塔里，谈论理想，也渴望爱情，有自己执着的信念。

钻了牛角尖几匹马都拉不回来，拥有不到长城非好汉、不撞南墙不回头、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勇气，有一种蓬勃的生机盎然的生生不息的向上状态。有资本犯错，错得一塌糊涂都不以为然，仍觉不过如此。有许多次允许重来的机会，就稍微放肆一点，肆意挥霍。

这便是我们的江湖，有完整美好的憧憬和未曾受伤的期待。就像《你曾是少年》歌词中所传达出的：天真、自由、活力、真诚和朴素。

江湖岂无欢笑与泪水？醉了又醒，醒了又醉，所有的欢喜伤悲都在心中重若千钧无法承受，所有的情绪都仿似丰厚到无以复加的高度。

而老病生死呢，又看得太轻太遥远，有时哭一哭，便轻易康复。而更为豪迈的，则是放声大笑，任意自由。你听见了吗？有人高声笑了起来，笑得天地都在心里自行颤抖摇晃，笑得天心都酥酥痒痒。

哭也好，笑也好，其实都不重要，只是两种不同的生命状态，各有千秋，各自绽放，都是极美的存在。

鲁迅先生说过“不在沉默中爆发，就在沉默中灭亡”，搁在苏轼那儿，三四十岁便说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，那是一种风度和魅力。

周围的同学们热烈追求着刺激感和新鲜感，追求着有冲击力或者变化纷繁、新奇有趣的事物，追求强烈的不可得的情感。搁在我这儿，却是“平平淡淡才是真”。

然而，我有如此想法是有缘由的。就如在豆瓣上读到的一段文字所说：“我那时候喜欢的是黄昏、荒郊和忧伤，而如今则向往清晨、市区和宁静。我们常常错将那恬静当成死亡，以为在渴望自己的终结，实际上却是向往甜梦与木然。”似一场细细的飘雪不美丽，不盛大，微渺，清凉，细小纷繁。这是我的江湖。

置身于这个江湖，或许是儿时对江湖理解的影响，我终不会认为它很平淡。在我看来，即便没有风花雪月，也能沾点才气；没有了心高八斗，但也明白了脚踏实地。即便平淡，也蕴含有太多的酸甜苦辣，只是可能早已中和，后来的我们不曾感受到它的真实滋味罢了。

“笑看风起云涌，静听剑舞花羞。其中种种，自由你心方能看懂。这一色，遇强则柔，遇柔则淡。切记，刀光剑影，世事变幻，必终成空。”其实，所谓的“江湖”，只是个人的一种视角或心态：你愿意把每个人都看得不同，你认为每个人都可能不凡。

江湖就是生活本身，除此之外，别无他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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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丨张健

图片 | 网络 

执行编辑 | 罗杜英

责任编辑 | 尹忠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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